完颜晖

第八回 《佟老汉找回不孝女，郭芙蓉勇追有情人》

【1.大堂，上午。白展堂和吕秀才忙得团团转，郭芙蓉戳着笤帚站在大门儿边儿。】

白展堂：诶呀姑奶奶！这回又换你碍事啦？（推芙蓉）搭把手行不行？

郭芙蓉：老白，你说……

白展堂打断：不说。

郭芙蓉：人家还没有说完嘞。你说掌柜的是不是……

白展堂再次打断：不是。

郭芙蓉：诶呀听我说完！

白展堂：说啥完，赶紧干完吧！（抹布塞给芙蓉）桌子收拾了。

佟伯达进门：哎——有木有人迎客？

白展堂：有有有，客官请进，打尖儿还是住店？

佟伯达：额找人。找你们掌柜滴。

白展堂：我们掌柜的不在，有啥话你跟我说。

佟伯达：额跟你说不着。哎，去把马，给额喂咧去。

白展堂：好嘞。

佟伯达：要用上好滴，细料，啊，不然可是伤胃。

白展堂：好。

佟伯达：哎——额跟你说，额这可似，纯种的，大宛驹，啊！

白展堂：谁呀这老头儿，这么横。（出去喂马）

郭芙蓉翻白眼：不就一破马，什么稀罕东西似的。

吕秀才小声劝：少说两句。

郭芙蓉：你别管。

佟伯达：哎，额问你，你这个店，开咧多少久咧？

郭芙蓉模仿：哎——额也跟你说，啊，你活咧多久，额这店，就开咧多久。

吕秀才笑喷。

佟伯达：噫，这个小女子！跟额横。

郭芙蓉：横了，怎么着？

佟伯达：个小丫头片子，还给额撂蹶子尼，啊！额告给你，撒野马额木有见过，撒牲口额木有驯过，还怕你！

郭芙蓉：说谁是牲口呢！（摔抹布）

吕秀才：别动手，刚修好的门。

郭芙蓉：闪开！（拉开架势）

吕秀才：老白！（跑出去搬救兵）

佟伯达：咋！还想跟额动手。额看你似，野马欠鞭子！你知道不知道，额手里这两个铁胆子！

白展堂飞身进来：葵花点穴手！

郭芙蓉：铁胆？（取下）金胆我都玩儿过。

白展堂拿一个：哎，你还别说，这玩意儿还挺沉呢，老家伙手有劲。

佟湘玉下楼：爹！（飞奔而来）诶呀，爹呀，你咋来咧么！俺娘还好吧？俺弟长高咧吧？你身体咋样？你……你咋咧？（发现异样）白、展、堂！

白展堂：跟我没关系，是秀才！

吕秀才：我又不会点穴。（遁走）

白展堂：秀才让我点的。（跑）

佟湘玉：不要推卸责任咧，先解开！（追出）你给额回来！赶紧解开呀！

郭芙蓉哆哆嗦嗦归还铁胆：对对对对对不起啊。这下闯祸了。

【2.大堂，上午。佟伯达坐在主位，佟郭立在一旁。】

佟湘玉：爹，你咋上这儿来咧呀？

佟伯达：衡山派那三个人，是你介绍滴？

佟湘玉：对呀，他们干滴咋样？

佟伯达：好滴很。不过听他们说，你这儿，苦滴很。所以额这次来，就是带你回去。

佟湘玉：额不回！额还木有……（停顿）额要似走咧，额这个店咋办？

佟伯达：那就把它卖咧么。还有你那些个伙计，啊，愿意跟咱走滴，就带回去。不愿意滴，就地解散。

郭芙蓉高兴：真的啊？我可以回家啦？！

佟湘玉：咳！该赔滴赔完咧吗？（对佟老汉）她把额滴店砸咧，还有好多银子木有赔清尼。

佟伯达：那就带走。啊。回去……当个使唤丫鬟，将来等你兄弟长大咧，往过一娶。（湘玉瞪眼）妻当不了，哎，当个妾，总么问题吧。

佟湘玉：不可以！

佟伯达：咋，嫌她配不桑你弟？行，那就不给名分，当个通房丫头，也好滴很。

郭芙蓉瞪眼：嗯？

佟湘玉按住芙蓉：她似额滴人！额看谁敢动她！

郭芙蓉目光微闪。

佟伯达一愣：好，好好好，那你就留着。收似收似，咱这就走。

佟湘玉：要走你自己走，额不跟你回去。

佟伯达：噫，你这个娃！

佟湘玉：诶呀额已经嫁人咧，你就不要再管额咧嘛。

佟伯达：额不管，谁管？啊。寡妇门前似非多，你不在圈里头好好待着，整天在外头，抛头露面，像个撒话。你不要脸，额还要脸尼。

佟湘玉：那就要你自己滴去嘛！额自己滴事情，自己会管。

佟伯达：咋！你还学会撂蹶子咧。额看你似，啊，憋着打尼！

佟湘玉：你打呀，你打呀！你打死额呀！

李大嘴和秀才听动静跑出来。

佟伯达：噫——你还跟额倔。

佟湘玉哭腔：都别拦着！让他打，让他打死额算咧！

吕秀才带湘玉去后院儿，李大嘴劝佟伯达。

佟伯达起身：看额不打滴你！

郭芙蓉按住佟伯达：你给我坐下！我警告你啊，别说你是她爹，你就是天王老子，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对你不客气！（运功捏碎铁胆）

【3.女寝，上午。佟湘玉伏案而泣，吕秀才安慰。郭芙蓉进来。】

吕秀才：终于来了。快劝劝吧。（关门出去）

郭芙蓉：掌柜的。

佟湘玉抱住芙蓉：他咋老这个样子嘛！俺娘心里只有俺弟……好不容易……动不动就喊打喊撒杀……额就似想要个自由……

佟湘玉发泄，郭芙蓉劝慰，省略三万五千字。

郭芙蓉：咱不跟他走。我就不信，他还能来硬的不成！

佟湘玉：那他占理嘛，额木有道理嘛。

郭芙蓉：什么理？

佟湘玉：寡妇门前似非多。

郭芙蓉：那那怎么办？

佟湘玉：除非，（看芙蓉）额嫁人咧。

郭芙蓉心中一疼：那……你想嫁谁呀？

佟湘玉：你说尼？

郭芙蓉：我！

佟湘玉：啊？

郭芙蓉：……也不知道。

佟湘玉失望。

郭芙蓉：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佟湘玉：还有撒办法呀。不跟他走，不让他管，额也只能想到这。

郭芙蓉：要，要不……叫老白他们过来，一起商量商量？

佟湘玉叹气：去叫去吧。

【4.天井，上午。众人聚在女寝，白展堂招呼郭芙蓉出来。】

郭芙蓉：叫我干什么？

白展堂：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掌柜的回去？

郭芙蓉：那能怎么办。这不正商量着呢吗。

白展堂：办法已经有啦。我觉得掌柜的那个招儿不错，（观察芙蓉反应）既能把老爷子哄回去，又能避免他再打这边儿的主意，一劳永逸。（芙蓉不吭声）诶呀，可就是人选……

郭芙蓉：你想怎么样？

白展堂故意逗芙蓉：要不……我就勉为其难了？

郭芙蓉一掌拍断石碾，白展堂偷笑。

郭芙蓉：我不同意！

白展堂：是掌柜的嫁人，又不是你嫁人，你不同意有啥用啊。

郭芙蓉咬唇不语。

白展堂：不行老钱也行啊。老钱那条件多好，家里有钱，长得福气，关键还对掌柜的有情。（OS：小样儿，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儿）上次不说了吗，把钱夫人一休，把掌柜的一娶，佟老爷肯定能同意！

郭芙蓉：够啦！

白展堂OS：忍不住了吧。

白展堂：那你说怎么办吧。你挑个人选，甭管谁了，我们都同意。

郭芙蓉：我……

白展堂：嗯？

郭芙蓉几次欲言又止，咬紧牙。施展轻功飞上屋顶儿，转眼消失。

白展堂懵了：诶——咋走了呢？

【5.屋顶儿，夜。佟湘玉独坐屋顶儿，自饮自酌。】

佟湘玉：回都回来咧，出来吧。

片刻后，郭芙蓉出现在屋顶儿。

佟湘玉：坐吧。

郭芙蓉坐下：你……同意老白说的亲事了吗？

佟湘玉：你希望额同意吗？

郭芙蓉沉默。

佟湘玉：额拒绝咧。

郭芙蓉：掌柜的。

佟湘玉：不问额为撒拒绝吗？ 

郭芙蓉嘴唇蠕动，终究没说出口。

佟湘玉：额有木有给你说过，额小滴似候儿，在汉中滴似？（芙蓉摇头）那个似候额还不姓佟，俺家镖局也不叫龙门。有一天，不知道咋回似，俺爹突然把所有人都叫回来咧，说似有人来寻仇，（芙蓉眸光微动）让俺娘带着俺跟俺弟，出去躲两天。结果俺娘只顾着俺弟……额就跟他们失散咧，还被仇家给抓住。额以为额死到临头咧，结果从天而降一个人，打死咧坏人，救咧额一命。从那以后，额心里，就有咧这么一个人。

郭芙蓉捏起酒壶，猛灌几口。

佟湘玉：要似木有遇见你，说不定额现在已经跟俺爹回汉中咧。回咧家，待几年，再嫁个人，生似娃撒滴。（看着芙蓉）但那似不可能滴。

郭芙蓉哽咽：可是……我给不了你你要的。

佟湘玉：额想要滴，只有你。

郭芙蓉捏紧双拳，垂头不语。纵身跳下屋顶儿，消失在黑夜中。

佟湘玉埋首。

【6.福客来饭庄，中午。郭芙蓉借酒消愁，莫小贝找来。】

莫小贝：可算让我找着啦！小郭儿姐姐，快跟我回去吧。你再不回去，我嫂子就要被带走啦。

郭芙蓉：你嫂子？那就走吧。回汉中，总比在这儿好。

莫小贝：都没有自由还好呐。

郭芙蓉：你懂什么。没有自由，也比跟我在一起强。

莫小贝：你……你就是没种！（坐下）

郭芙蓉：激将法对我没用。我告诉你，你嫂子需要的，是平淡的生活。我什么都能给她，可唯独两样。

莫小贝：哪两样？

郭芙蓉伸手指：孩子，和平淡的生活。

莫小贝：那……那你俩有我还不够吗？咱们现在的生活，不平淡吗？不就是偶尔来个贼什么的吗，凭你和白大哥的武功，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郭芙蓉：这世上，不是武功高，就能解决所有麻烦的。你还小，不懂人言可畏啊。

莫小贝看四周：对，我是小，可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你要真喜欢她，就拿出你的勇气，跟她在一起。（口音）咱关起门儿来，过自己哩日子儿，管别人儿说嘛。（口音消失）再说，我们又不会往外说，谁会知道。

郭芙蓉：我拜托你，我们是开店的，怎么可能瞒得住。

莫小贝：嘁，说这么多，不还是没种吗。我嫂子真是瞎了眼，怎么看上你这么个胆小鬼！还不如我哥活着呢。她还为你吃醋。真替我嫂子不值。

郭芙蓉：吃醋？吃什么醋？

莫小贝：你真是……跟我嫂子说的一样，没心没肺！你以为我嫂子前几天真是吃饱了撑的？还不是因为你说你有喜欢的人，她就看谁谁像贼！跟火药泡出来的似的。就差上衙门把全镇户口都查个遍了。都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眼瞎。还有我嫂子，你俩都傻，她到现在都还以为你不喜欢她呢。

郭芙蓉：谁说我不喜欢她。等等，说了半天，你怎么知道我俩的事儿？

莫小贝：我也拜托你，我不是傻子，也不眼瞎。上次那个……什么云……上官云顿，他来的时候儿我就开始怀疑了。我也别扭过，但那是我嫂子！只要她愿意，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是我嫂子的小姑子都尚且如此，何况她爹。当爹的，总归只是想给闺女找个依靠。

郭芙蓉：可他要的依靠，（模仿口音）似女婿。

莫小贝：你不就是吗，如假包换的女媳。

郭芙蓉：我？我是什么呀？

莫小贝：女媳啊，闺女媳妇儿。

郭芙蓉：是女婿，不是女媳。她爹是汉中的，媳婿婿媳。

莫小贝：什么西西西，我都晕了。不跟你废话！我可告诉你，佟老爷行李都收拾好了，就等着带我嫂子上路了。郭芙蓉，你要真认定我嫂子，就别在这儿瞎矫情，回到她身边去，扛起流言蜚语，给她她想要的幸福！

郭芙蓉喃喃：她想要的幸福……

莫小贝：你老说我嫂子需要什么，但你想过，她想要什么吗？

郭芙蓉：她想要什么……

莫小贝：她想要的，就是你。我嫂子已经够苦了，你忍心毁了她下半辈子吗？

郭芙蓉：你嫂子呢？

莫小贝：我出来的时候儿还在家，现在不一定了。

郭芙蓉拍下铜钱，抓起小贝，施展轻功飞出店门。

【7.天井，下午。佟伯达带佟湘玉上路，客栈众人送行。李大嘴从后门儿进来。】

李大嘴：行了，马车我都套好了，咱上路吧。

佟伯达：好。早一点儿上路，赶到下一个镇，晚上还要投宿尼。哎，莫掌门要似回来咧，你就跟她一起去汉中，啊。

白展堂：我知道，知道。

佟伯达：走。回去咧，在家待几年，回头让你娘给你，相个亲，嫁个汉，生个娃撒滴。

郭芙蓉冲进后院儿：站住！

莫小贝跑到展堂身边。

白展堂小声：干得好！

佟湘玉：小郭儿……

郭芙蓉：掌柜的……别怕，有我在。

佟伯达：来滴好，正要上路尼。

郭芙蓉：要走你自己走，（把湘玉拉到身边）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湘玉也不会！

李大嘴：哎，郭芙蓉，你不去你别拦着我们行不行。我可是都……

郭芙蓉：排……

李大嘴躲开，还想继续说，被展堂抓回去。

佟伯达：咋！你这似撒意思？

郭芙蓉：意思是……（牵起湘玉的手）我喜欢湘玉，我要跟她在一起！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还有下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认定她了！

佟湘玉：你说撒？

佟伯达：撒！你说撒？！你你……你这个小女子，你说撒尼！啊！你你你……（倒仰）

众人急忙扶住佟伯达。

佟湘玉：爹！你么似吧。

佟伯达推开众人：不要扶，额么似！（点指佟郭二人）湘玉，你咋说？

佟湘玉看芙蓉，芙蓉目光坚定，微微点头。

佟湘玉：额……跟她一样！

佟伯达：你……不孝女！不孝女呀！你看额今天不……马鞭尼，额滴马鞭尼？看额不……不……打……

佟湘玉：爹！（跪下）爹呀！额这次似说真滴，你要打，你就打死额！是生是死，额都认定她咧！生生世世。

佟伯达：你……你……

郭芙蓉在湘玉身前跪倒：你要杀要剐，冲我来！你们都别管。是我的错，是我勾引的她，你要打，尽管冲我招呼。还是那句话，休想动她一根手指！

佟伯达：好！（抬手）

众人：使不得啊！

佟伯达：好娃子！（拉起芙蓉）好女媳！

郭芙蓉：女婿还是女媳？

佟伯达：都一样。媳婿婿媳，都似额娃滴人！

佟湘玉站起：爹？

郭芙蓉：你……你同意我们在一起啦？

佟伯达：先不忙。额跟你说，她，似个寡妇，啊，你俩又都似女娃，不比旁滴。

郭芙蓉：我懂。我知道我们今后会面临什么，我不怕。（看湘玉）人言可畏，刀山油锅，有勇气牵起她的手，我就有勇气扛！

佟湘玉：额跟你一起扛。

郭芙蓉：只要有你，什么都是幸福。

佟伯达：好！好！额跟你说，额老汉，要滴就似，你这股子，野劲！啊。额要滴就似，你，不能动她一根手指头，这股子劲。啊！（用力拍芙蓉）额把娃，就交给你咧！

郭芙蓉：你老放心，她少一根指头，你拿我是问。

佟伯达：好！乖女媳！

佟湘玉喜极而泣。众人欢呼雀跃。

【8.大堂，夜。大堂被布置成婚礼喜堂。佟伯达坐主位，佟湘玉在右侧，与郭芙蓉同座，客栈众人围桌而坐。佟郭穿同款新娘喜服，梳妆亦同款。】

佟湘玉夹菜：爹，吃这个。

郭芙蓉给佟伯达倒酒，又给湘玉夹菜。

郭芙蓉小声嘟囔：一会儿都让他们抢光了。

佟湘玉：那就让他们抢嘛。

郭芙蓉：那怎么行，你还没吃呐。

佟伯达：哎——小郭儿，额还木有问，你似哪滴人？以前是干撒滴？

空气突然安静一瞬，继而回归喧闹。

郭芙蓉：啊，那个，我家在京城，欢迎来玩儿哈。

佟湘玉：她来额这儿之前，也木有干撒，就似闯荡江湖。

佟伯达：啊。那你爹娘，是干撒滴？家里边儿，还有些撒人？

郭芙蓉看湘玉，湘玉点头。

郭芙蓉：我是独生女，我爹他……人们都叫他郭巨侠。

佟伯达怔住：撒？你……你似郭巨侠滴千金？！你看看，你看看，你咋不早说尼！额看这门亲事……

郭芙蓉急忙打断：哎哎哎哎哎……我事先声明，我就是不想活在他的影子下才出来闯荡的，我只想自己闯出个名堂。他是他，我是我。你老放心，为了湘玉，我就是拼死，也会闯过他那关！

佟湘玉：爹，你就不要管咧嘛。

佟伯达看看二人：好，好好好，额不管，额不管。似候儿不早咧，回去歇息吧。明天一早，额就走咧。

佟湘玉：咋不多待两天嘛。

佟伯达：回去还有似尼。还有你那些个嫁妆，该置办滴，都得置办。

郭芙蓉：不用。我俩情况特殊，那些个俗礼……不适合。也别折腾啦。

佟湘玉：就似嘛。俺俩又不似一嫁一娶。再说咧，你还怕木有嫁妆，她会欺负额呀？

郭芙蓉：不敢，不敢。我还欠掌柜的好些银子呢，三十五年当牛做马！

佟湘玉斜芙蓉：三十五年？

郭芙蓉：……咳，一，一辈子，生生世世。

众人鸡皮疙瘩。

莫小贝：噫——肉麻死了。

白展堂：我就说她是妻管严吧。

郭芙蓉：去。

佟伯达：那好，好，依你们。把日子过好，就撒都有咧。哎——愣着干撒尼，送新人，入洞房。

众人簇拥着佟郭上楼。

【9.佟寝，夜。佟湘玉羞坐一旁，郭芙蓉推众人出去。】

郭芙蓉：出去，出去。再不出去我排了啊。

白展堂：你排我就点。我就不信今儿你大喜，还能穿着软猬甲。

郭芙蓉作势要排：排…… 

白展堂配合格挡：掌下留人。女侠好武艺，在下甘拜下风。行了，看在大喜的面子上，哥就先放过你。

莫小贝：你行我不行！佟老爷那关你是过了，还有我嫂子的小姑子这关呐。

郭芙蓉：嘿，小妮子你还来劲了。信不信我……

莫小贝：嗯嗯嗯，你怎么样啊？我就不信，你敢把我怎么样。

郭芙蓉：大嘴。

李大嘴：得令嘞。（扛小贝下楼）

莫小贝：哎哎哎，你干吗。放下我，放我下来。

郭芙蓉：那吕大秀才，你老想怎么样啊？

吕秀才：没事儿，没事儿，我就问掌柜的一句话。（朝屋儿里喊）掌柜的，金牌掌柜和芙蓉女侠还要不要成亲了？

郭芙蓉：排山……

吕秀才迅速逃走，郭芙蓉关门上锁。

郭芙蓉：讨厌。（坐到湘玉身边）

佟湘玉倒茶：喝口水，醒醒酒。

郭芙蓉端起杯子：诶？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从4岁开始，苦练武功的事儿？

佟湘玉：说过咧呀。

郭芙蓉：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为什么要苦练武功？

佟湘玉笑容渐失，坐到梳妆台前。

郭芙蓉：掌柜的？

佟湘玉：当然知道，不就似……

郭芙蓉：是什么？

佟湘玉微怒：额不想说。

郭芙蓉：行，不说就不说。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4岁那年，发生了什么？

佟湘玉：……木有。发生咧撒？

郭芙蓉：我4岁那年起，就开始做一个梦。那时我还小，但是在梦里，我长大了，就像现在这么大。梦里有个人，我看不清她的长相，也不记得她的声音，只能肯定她是个女的，会跟我讲很多很多做人的道理。我知道她是真实存在的，她就在这世上某个地方，因为那些梦太真实了！所以我苦练武功，就是希望将来能出来找她。我这次从家里出来，一是想多见见世面，找高手过过招，磨砺一下自己，二来，就是想找到那个人。

佟湘玉听得入神：那你找到她咧吗？

郭芙蓉：找到了呀。我来七侠镇的第一天就找到了。和梦里一样，（笑）她又对我说了一番大道理。我就留下来了。

佟湘玉：那她……似谁呀？

郭芙蓉：她叫佟湘玉，是同福客栈的掌柜。

本回完。